老子五千言

道[1]可道[2]，非常道；名[3]可名[4]，非常名。     无，名天地之始；有，名万物之母[5]。     故常无，欲以观其妙；常有，欲以观其徼[6]。     此两者，同出而异名，...

天下皆知美之为美，斯[1]恶[2]已；皆知善之为善，斯不善已。     故有无相[3]生，难易相成，长短相形[4]，高下相倾，音声[5]相和，前后相随，恒也。     是以圣人[6]处无为[...

不尚贤[1]，使民不争；不贵[2]难得之货，使民不为盗；不见[3]可欲，使民心不乱。     是以圣人之治，虚其心[4]，实其腹，弱[5]其志，强其骨。常使民无知无欲，使夫智者不敢为也。为无为...

道冲[1]而用之，或不盈[2]。渊[3]兮，似万物之宗。（挫[4]其锐，解[5]其纷，和[6]其光，同其尘[7]。）湛[8]兮，似或存[9]。     吾不知谁之子，象[10]帝之先。   ...

天地不仁[1]，以万物为刍狗[2]；圣人不仁，以百姓为刍狗。     天地之间，其犹橐籥[3]乎？虚而不屈[4]，动而愈出。     多言数穷[5]，不如守中[6]。     【注释】 ...

谷神[1]不死，是谓“玄牝[2]”。玄牝之门[3]，是谓天地根。绵绵[4]若存，用之不勤[5]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谷神：即“道”。谷本身有虚空、开阔的特点，形容“道”如同山谷...

天长地久。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，以[1]其不自生，故能长生。     是以圣人后其身[2]而身先[3]，外[4]其身而身存。非以其无私耶？故能成其私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以：因...

上[1]善若水。水善利万物而不争，处众人之所恶[2]，故几[3]于道。     居善地，心善渊[4]，与[5]善仁，言善信，政善治[6]，事善能，动善时[7]。     夫唯不争，故无尤[8...

持而盈[1]之，不如其已[2]。     揣而锐之，不可长保。     金玉满堂，莫之能守。     富贵而骄，自遗其咎[3]。     功成、名遂[4]、身退，天之道[5]也。   ...

载[1]营魄[2]。抱一[3]，能无离乎？     专[4]气致柔，能如婴儿乎？     涤除玄鉴[5]，能无疵乎？     爱民治国，能无为乎？     天门[6]开阖[7]，能为雌[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三十辐[1]共一毂[2]，当其无，有车之用；     埏埴[3]以为器，当其无，有器之用；     凿户牖[4]以为室，当其无，有室之用。     故有之以为利，无之以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五色[1]令人目盲[2]，五音[3]令人耳聋，五味[4]令人口爽[5]，驰骋[6]畋猎[7]令人心发狂，难得之货令人行妨[8]。     是以圣人为腹，不为目。故去彼取此[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宠辱[1]若惊，贵[2]大患若身。     何谓宠辱？宠为上，辱为下[3]。得之若惊，失之若惊，是谓宠辱若惊。     何谓贵大患若身？吾所以有大患者，为吾有身；及吾无身...

【原文】     视之不见，名曰“夷[1]”；听之不闻，名曰“希[2]”；搏之不得，名曰“微[3]”。此三者不可致诘[4]，故混而为一。其上不皦[5]，其下不昧[6]，绳绳[7]兮不可名，复归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古之善为道者，微妙玄通，深不可识。夫唯不可识，故强为之容[1]：     与兮[2]，若冬涉川；犹兮[3]，若畏四邻；俨兮[4]，其若客；涣兮，其若凌释；敦兮，其若朴；旷兮...

【原文】     至虚极，守静笃[1]。     万物并作，吾以观其复[2]。     夫物芸芸[3]，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“静”，静曰“复命[4]”。复命曰“常[5]”，知常曰“明”。不知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太上[1]，下知有之；其次，亲之誉之；其次，畏之；其次，侮之。信不足焉，有不信焉。     悠兮[2]其贵言[3]。功成事遂，百姓皆谓：“我自然[4]。”     【注释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大道[1]废，有仁义；智慧[2]出，有大伪；六亲[3]不和，有孝慈[4]；国家昏乱，有忠臣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大道：万物真实的运作规律。     [2]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绝圣弃智[1]，民利百倍；绝仁弃义，民复孝慈；绝巧弃利，盗贼无有。此三者，以为文[2]不足，故令有所属[3]。见素抱朴[4]，少私寡欲，绝学[5]无忧。     【注释】 ...

【原文】 　　唯[1]之与阿[2]，相去几何？善之与恶，相去何若？人之所畏，不可不畏。荒兮，其未央[3]哉！ 　　众人熙熙，如享太牢[4]，如春登台，我独泊兮其未兆[5]，如婴儿之未孩[6]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孔[1]德之容[2]，惟道是从。     道之为物，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，其中有象[3]；恍兮惚兮，其中有物。窈[4]兮冥[5]兮，其中有精[6]；其精甚真，其中有信[7]。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曲则全，枉[1]则直，洼则盈，敝[2]则新，少则得，多则惑。     是以圣人抱一[3]为天下式[4]。不自见[5]，故明[6]；不自是，故彰；不自伐[7]，故有功；不自矜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希言[1]自然。故飘风[2]不终朝，骤雨[3]不终日。孰为此者？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，而况人乎？     故从事于道者，同于道；德者，同于德；失[4]者，同于失。同于道者，道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企[1]者不立，跨[2]者不行。自见者，不明；自是者，不彰；自伐者，无功；自矜者，不长。     其于道也，曰：“余食赘行[3]。”物[4]或恶之，故有道者不处。    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有物混成[1]，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[2]，独立而不改[3]，周行而不殆[4]，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，强字[5]之曰“道”，强为之名曰“大”[6]。大曰“逝”[7]，逝曰“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重为轻根[1]，静为躁君[2]。是以君子[3]终日行不离辎重[4]。     虽有荣观[5]、燕处[6]，超然。奈何万乘之主[7]而以身轻天下？     轻则失臣，躁则失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善行，无辙迹[1]；善言，无瑕谪[2]；善计，不用筹策[3]；善闭，无关楗[4]而不可开；善结，无绳约[5]而不可解。     是以圣人常善救[6]人，故无弃人[7]；常善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知其雄[1]，守其雌[2]，为天下谿[3]。为天下谿，常德不离，复归于婴儿。     知其白，（守其黑，为天下式。为天下式，常德不忒[4]，复归于无极[5]。知其荣，）守其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将欲取[1]天下而为[2]之，吾见其不得已[3]。天下神器[4]，不可为也，不可执[5]也。为者败之，执者失之。是以圣人无为，故无败；无执，故无失。     夫物[6]，或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以道佐人主者，不以兵强天下。其事好还[1]。师[2]之所处，荆棘生焉。大军之后，必有凶年[3]。     善者果[4]而已，不敢以取强。果而勿矜，果而勿伐，果而勿骄，果而不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夫佳兵[1]者，不祥之器，物或恶之，故有道者不处[2]。     君子居则贵左[3]，用兵则贵右。兵者，不祥之器，非君子之器，不得已而用之，恬淡为上。胜而不美，而美之者，是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道常无名，朴[1]。虽小[2]，天下莫能臣。侯王若能守之，万物将自宾[3]。     天地相合，以降甘露，民莫之令而自均。     始制有名。名亦既有，夫亦将知之。知之，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知人者智，自知者明。     胜人者有力，自胜者强[1]。     知足者富。     强行[2]者有志。     不失其所[3]者久。     死而不亡者寿。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大道氾[1]兮，其可左右。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，功成而不名有[2]。衣被[3]万物而不为主，可名于“小[4]”；万物归焉而不为主，可名为“大[5]”。以其终不为大，故能成其大。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执大象[1]，天下往[2]。往而不害，安平泰[3]。     乐与饵[4]，过客止。道之出口，淡乎其无味，视之不足[5]见，听之不足闻，用之不可既[6]。     【注释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将欲歙[1]之，必固[2]张[3]之；将欲弱之，必固强之；将欲废之，必固兴之；将欲取之，必固与之。是谓“微明[4]”。     柔弱胜刚强。     鱼不可脱于渊，国之利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道常无为，而无不为。     侯王若能守[1]之，万物将自化[2]。化而欲作[3]，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[4]。镇之以无名之朴，夫将不欲。不欲以静，天下将自正[5]。  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上[1]德不德，是以有德；下[2]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。     上德无为，而无以为[3]；下德为之，而有以为。     上仁为之，而无以为；上义为之，而有以为。    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昔之得一[1]者，天得一以清，地得一以宁，神得一以灵，谷得一以盈，万物得一以生，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[2]。     其致之[3]，天无以清，将恐裂；地无以宁，将恐废[4]；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反者[1]，道之动；弱者，道之用。     天下万物生于“有”，“有”生于“无”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反者：返回，循环。     【解析】     循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上士[1]闻道，勤而行之；中士闻道，若存若亡[2]；下士闻道，大笑之。不笑，不足以为道。     故建言[3]有之：     明道若昧，进道若退，夷道若颣[4]。  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道生一[1]，一生二[2]，二生三[3]，三生万物。     万物负阴而抱阳，冲气以为和。     （人之所恶，唯孤、寡、不榖，而王公以为称。故物或损之而益，或益之而损。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天下之至柔，驰骋[1]天下之至坚。无有入于无间。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。     不言之教，无为之益，天下希[2]及之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驰骋：奔驰，纵横自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名与身孰亲？身与货[1]孰多[2]？得与亡[3]孰病[4]？     甚爱必大费，多藏必厚[5]亡。     故知足不辱，知止不殆，可以长久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大成[1]若缺，其用不弊[2]。     大盈若冲[3]，其用不穷。     大直若屈[4]，大巧若拙，大辩若讷[5]，大赢若绌[6]。     躁胜寒，静则热。清静，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天下有道，却[1]走马以粪[2]；天下无道，戎马[3]生于郊。     罪莫大于可欲，祸莫大于不知足，咎莫大于欲得。故知足之足，常足矣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...

【原文】 　　不出户[1]，知天下；不窥[2]牖[3]，见天道。其出弥[4]远，其知弥少。 　　是以圣人不行而知，不见而明，不为而成。 　　【注释】 　　[1]户：门户，这里指大门。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为学[1]日益，为道日损。损之又损，以至于无为，无为而无不为。     取天下常以无事[2]，及其有事[3]，不足以取天下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学：世俗的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圣人常无心[1]，以百姓心为心。     善者，吾善之；不善者，吾亦善之，德[2]善。     信者，吾信之；不信者，吾亦信之，德信。     圣人在天下，歙歙[3]焉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出生入死[1]。生之徒[2]，十有三[3]；死之徒，十有三；人之生，动之于死地，亦十有三。夫何故？以其求生之厚[4]。     盖闻善摄生[5]者，陆行不遇兕[6]虎，入军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道生之，德畜之，物形之，势[1]成之。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。道之尊，德之贵，夫莫之命[2]而常自然。     故道生之，德畜之，长之育之，成[3]之孰[4]之，养之覆[5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天下有始，以为天下母。既知其母，复知其子[1]；既知其子，复守其母。没身不殆。     塞其兑[2]，闭其门，终身不勤；开其兑，济其事，终身不救。     见小曰“明”，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使我[1]介[2]然有知，行于大道，唯施[3]是畏。     大道甚夷[4]，而民好径[5]。朝甚除，田甚芜，仓甚虚；服文彩，带利剑，厌饮食[6]，财货有余，是谓盗夸[7]...

【原文】    善建者不拔[1]，善抱者不脱[2]，子孙祭祀不辍。    修之于身，其德乃真；修之于家，其德乃余；修之于乡，其德乃长；修之于邦，其德乃丰；修之于天下，其德乃普。    故以身观身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含德之厚，比于赤子。毒虫不螫[1]，猛兽不据[2]，攫鸟不搏[3]。骨弱筋柔而握固，未知牝牡之合而朘[4]作，精之至也。终日号而不嗄[5]，和之至也。     知和曰常[6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知[1]者不言，言者不知。     挫其锐，解其纷，和其光，同其尘，是谓“玄同[2]”。     故不可得而亲，亦不可得而疏；不可得而利，亦不可得而害；不可得而贵，亦不可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以正[1]治国，以奇[2]用兵，以无事取[3]天下。吾何以知其然哉？以此：天下多忌讳[4]，而民弥贫；民多利器[5]，国家滋昏；人多伎巧[6]，奇物[7]滋起；法物滋彰，盗贼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其政闷闷[1]，其民醇醇[2]；其政察察[3]，其民缺缺[4]。     祸兮，福之所倚；福兮，祸之所伏。孰知其极[5]？其无正[6]也。正复为奇[7]，善复为妖[8]。人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治人，事天[1]，莫若啬[2]。     夫唯啬，是谓早服[3]；早服，谓之重积德[4]；重积德，则无不克；无不克，则莫知其极[5]；莫知其极，则可以有国；有国之母[6]，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治大国，若烹小鲜[1]。     以道莅[2]天下，其鬼不神[3]。非其鬼不神，其神不伤人；非[4]其神不伤人，圣人亦不伤人。夫两不相伤，故德交[5]归焉。     【注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大邦者下流[1]，天下之交[2]，天下之牝也。牝常以静胜牡，以静为下。     故大邦以下小邦，则取小邦；小邦以下大邦，则取大邦。或下[3]以取[4]，或下而取。大邦不过欲...

【原文】     道者，万物之奥[1]，善人之宝，不善人之所保[2]。     美言可以市尊[3]，美行可以加人[4]。人之不善，何弃之有？故立天子，置三公，虽有拱璧[5]以先驷马[6]，不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为无为，事无事，味无味。     大小多少[1]。（报怨以德。[2]）图难于其易，为大于其细。天下难事，必作于易；天下大事，必作于细。是以圣人终不为大，故能成其大。  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其安易持，其未兆易谋；其脆易泮[1]，其微易散[2]。为之于未有，治之于未乱。     合抱之木，生于毫末[3]；九层之台，起于累土[4]；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。    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古之善为道者，非以明[1]民，将以愚[2]之。     民之难治，以其智多。以智治国，国之贼[3]；不以智治国，国之福。     知此两者，亦稽式[4]。常知稽式，是谓“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[1]王者，以其善下之[2]，故能为百谷王。     是以圣人欲上民[3]，必以言下之；欲先民[4]，必以身后之。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[5]，处前而民不害，...

【原文】     （天下皆谓我大，似不肖[1]。夫唯大，故似不肖。若肖，久矣。其细也夫！[2]）     我有三宝，持而保之：一曰慈[3]，二曰俭[4]，三曰不敢为天下先[5]。慈，故能勇；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善为士[1]者，不武[2]；善战者，不怒；善胜敌者，不与[3]；善用人者，为下。是谓不争之德，是谓用人之力，是谓配天[4]，古之极[5]也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用兵有言：“吾不敢为主[1]，而为客[2]；不敢进寸，而退尺。”是谓行[3]无行，攘无臂[4]，仍[5]无敌，执无兵[6]。     祸莫大于轻敌，轻敌几丧吾宝[7]。 ...

第71章 【原文】     吾言甚易知，甚易行。天下莫能知，莫能行。     言有宗[1]，事有君[2]。夫唯无知，是以不我知。     知我者希，则[3]我者贵。是以圣人被褐[4]怀玉...

【原文】     知不知[1]，尚[2]矣；不知知[3]，病[4]也。夫唯病病，是以不病。圣人不病[5]，以其病病[6]。     【注释】     [1]知不知：知道却认为不知道。  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民不畏威[1]，则大威至矣。     无狎[2]其所居，无厌[3]其所生。夫唯不厌，是以不厌[4]。     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[5]，自爱不自贵[6]，故去彼取此。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勇于敢[1]则杀[2]，勇于不敢[3]则活。此两者，或利或害。天之所恶，孰知其故？（是以圣人犹难之。[4]）     天之道，不争而善胜，不言而善应，不召而自来，□[5]然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民不畏死，奈何以死惧之？若使民常畏死，而为奇[1]者，吾得执[2]而杀之，孰敢？     常有司杀者[3]杀。夫代司杀者杀，是谓代大匠□[4]。夫代大匠□者，希[5]有不伤...

【原文】     民之饥，以其上食税之多，是以饥。     民之难治，以其上有为，是以难治。     民之轻死[1]，以其求生之厚，是以轻死。     夫唯无以生为者，是贤[2]于贵生[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人之生也柔弱[1]，其死也坚强[2]；草木之生也柔脆，其死也枯槁。故坚强者死之徒，柔弱者生之徒。     是以兵强则不胜，木强则共。强大处下，柔弱处上。     【注释】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天之道[1]，其犹张弓乎？高者抑之，下者举之；有余者损之，不足者益之。     天之道，损有余而补不足；人之道[2]则不然，损不足以奉有余。孰能有余以奉天下？唯有道者。 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天下柔弱莫过于水，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，以其无以易[1]之。     弱之胜强，柔之胜刚，天下莫不知，莫能行。     是以圣人云：“受国之垢[2]，是谓社稷主；受国之不祥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和大怨，必有余怨，报怨以德，安可以为善？     是以圣人执左契[1]，而不责[2]于人。有德司契[3]，无德司彻[4]。     天道无亲，常与善人。     【注释...

【原文】     小国寡民。使[1]民有什伯[2]之器而不用，使民重死而不远徙。虽有舟舆，无所乘之；虽有甲兵，无所陈[3]之。使民复结绳[4]而用之。     甘其食，美其服，安其居，乐其俗...

【原文】     信言[1]不美，美言[2]不信。     善者不辩，辩者不善。     知者不博，博者不知。     圣人不积，既以为人，己愈有；既以与人，己愈多。     天之道，...